苯教 西藏原始土著宗教。在藏文典籍中，苯教的稱呼有“苯波”、“苯曲”、“雍仲吉苯”、“賢苯”、“都苯”、“恰苯”、“吉苯”、“阿苯”等等。因藏族稱苯教僧侶為“苯”、“苯波”，故名。因教徒頭裹黑巾，俗稱黑教。源于中亞，流傳于古代西藏，與巫術相結合，相信萬物有靈，崇拜神山、圣湖。9世紀后因佛教興起而沒落，它的很多教義與佛教整合形成了現(xiàn)在的藏傳佛教。
苯教最初是在原始自然崇拜的基礎上發(fā)展起來的自然宗教。約公元前5世紀，古象雄王子辛饒米沃創(chuàng)建苯教，最初流行于后藏阿里一帶，后自西向東傳播遍布西藏各地。8世紀，吐蕃王朝抑苯興佛，苯教勢力漸衰。苯教是原始拜物教，有自然崇拜、圖騰崇拜，還有祖先神鬼崇拜，各種崇拜依靠誦經、施法術等繁多儀式達到祈福禳災的目的。苯教的活動主要通過巫師進行，巫師在社會上具有很高的威望和地位，從婚喪娶嫁、農耕放牧，到交兵會盟、贊普安葬建陵、新贊普即位主政，都由苯教巫師決定。苯教是藏族原始社會土生土長的宗教，是藏族的啟蒙文化，保存了藏族人民在原始時期大量的、較完整的精神文化遺產。
發(fā)展史 苯教在西藏的傳播按其歷史發(fā)展，可劃分為初興期、中興期、后興期三個階段。
初興期 從吐蕃始祖聶赤贊普始，到第七代止貢贊普滅苯為止。該時期也被稱為“篤苯”，意為“附體的苯教”。篤苯是苯教的原始形式，即苯教的前弘期。此時，藏族社會處于原始社會向階級社會過渡的歷史階段。在氣候溫和的雅礱河谷以及其他氣候條件類似的地區(qū)仍是以地域為基礎的氏族部落組織。由于當時生產力低下，人們對于風、雨、雷、電、冰、雹的發(fā)生，日月星辰的運轉，季節(jié)交替，洪水猛獸的襲擊，山崩地裂等自然現(xiàn)象無法理解，不能做出科學的解釋，因而就相信有一種超自然的外界力量，即鬼神支配著人們的命運，于是人們就創(chuàng)造了擔任人間與鬼神往來的精神使者——巫師。早期苯教除了對天、光明的崇拜外，還有對山川、水、火、樹木以及動物的崇拜。動物崇拜主要是通過對獼猴、狗、牦牛等動物的崇拜，分別表示崇拜農業(yè)、狩獵、牧業(yè)等，這些崇拜都帶有原始社會圖騰崇拜的性質。止貢贊普時期，由于苯教教徒對王室王權構成威脅，止貢贊普驅逐苯教徒，毀滅苯教，這是苯教史上的第一次法難。該時期，苯教的主要內容僅限于祈福禳災的原始形式，尚未構成一個完整的教派體系。
中興期 從止貢贊普時期開始，到8世紀中葉赤松德贊滅苯為止。該時期的苯教被稱為“恰苯”，意為“流動的苯教”。恰苯是苯教發(fā)展的第二個階段，即從原始的自然崇拜發(fā)展到原始的巫術時代。在其形成初期，主要的宗教活動有占卜吉兇、祈福禳災、崇尚法術、驅役鬼神。苯教自進入恰苯階段后，葬儀成為苯教的一項極為重要的宗教活動，并以其儀式的固有形式區(qū)別于其他宗教。約6世紀，藏族地區(qū)進入奴隸社會，其社會生產力得到進一步解放。由于經濟基礎的改變，作為上層建筑領域的苯教開始按照奴隸主的意志辦事，從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逐漸轉變?yōu)槿藶樽诮獭１浇淘谏蠈咏y(tǒng)治階級中的活動主要是根據吐蕃奴隸主的意志，主持各種場合的祭祀、盟誓、葬儀等。直到8世紀中葉，苯教仍然是藏區(qū)占統(tǒng)治地位的宗教。這時苯教的勢力隨著贊普權力的強化不斷發(fā)展，苯教大師甚至與贊普平起平坐。苯教巫師不僅左右著當?shù)氐闹卮鬀Q策，而且控制和支配著人們生活的各個方面，諸如生老病死、農牧業(yè)生產活動等，成為奴隸主統(tǒng)治人民的精神武器。8世紀中葉，赤松德贊采取了興佛抑苯的政策，從印度迎請寂護和蓮花生等佛教大師來吐蕃傳教，建立桑耶寺，翻譯佛典，對苯教采取堅決消滅的政策，下令焚燒苯教經典，強迫苯教徒改宗佛教，導致苯教史上第二次大法難。
后興期 大約8世紀吐蕃王朝中后期。后興期是苯教發(fā)展的一個重要階段，此時的苯教被稱為“覺苯”，意為“變革的苯教”。覺苯是苯教流傳的成熟階段，即苯教的后弘期。其特點是在這一時期翻譯了部分佛教經典，補充苯教內容，形成了自己的理論體系。自7世紀佛教傳入西藏以后，苯教與佛教進行了長期的斗爭。到8世紀中葉，苯教漸趨衰微。赤松德贊廢除苯教后，苯教大師青裙智者等人把苯教經典埋藏于地下和巖洞中。至吐蕃王朝滅亡后，苯教才開始有所恢復，先后在各地陸續(xù)發(fā)掘出原先埋藏的苯教經典，用于授徒傳法。到11世紀，后藏苯教大師辛古龍噶到前藏達域，對所掘出的伏藏經典著手審定，并增譯新的譯著，如《苯經》、《十萬黑白龍經》等。14、15世紀，苯教大師西饒堅贊等在各地建立寺廟，收徒傳教，健全苯教的宗教結構。苯教大師主要從事巫、醫(yī)等宗教活動。在后弘期，苯教出現(xiàn)了大量的經典，但在內容和形式上都受到了藏傳佛教的強烈影響。
文化 苯教文化是藏族古代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，其教理、儀軌、歷史、文字都對藏族文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。《苯教大藏經》自象雄文翻譯為藏文，是苯教最重要的經典，內容包括教義、儀軌、歷史、地理、天文、歷算、醫(yī)術、占卜等，是研究苯教及藏族古代文化的第一手資料。西藏的長篇英雄史詩《格薩爾王傳》，是在原始苯教文化的社會環(huán)境中產生、流傳并逐漸完成的。因而，受到苯教思想和文化的影響，從各個角度反映出苯教文化的特征?？v觀史詩的內容，它所表現(xiàn)的原始苯教文化特征，主要包括苯教的宇宙觀、巫術活動、占卜預測、祭祀等若干方面。產生于青藏高原這片神秘土地上的苯教文化，上下延續(xù)數(shù)千年，其中所蘊藏的社會文化內涵是極其豐富多彩的?！陡袼_爾王傳》正是從文學藝術的角度，給后人留下了珍貴的資料。
寺院 苯教是原始社會的產物，隨著藏族社會的發(fā)展，苯教也發(fā)生了很大變化。其變化不僅表現(xiàn)在經典和宗教儀式方面，在宗教道場方面也發(fā)生一定的變化。早期苯教徒的宗教活動是在神壇旁或山洞里，吐蕃王朝時期，其道場在山洞里或雪山下，青藏高原上所有的高山湖泊都是苯教徒的理想道場，如岡底斯山、念青唐古拉山、瑪旁雍錯等。吐蕃末代贊普朗達瑪當政后，把苯教推向頂峰，當時在曲水鐵橋附近，修建了一座苯教大寺，名為絳洋貢卻寺。大寺在鼎盛時期，有苯教徒3萬余人，寺內開辟法苑，學習經典。朗達瑪死后，該寺被焚，經書大多被毀，但苯教并未因此而消亡。吐蕃王朝崩潰后，隨著苯教的興起，逐漸出現(xiàn)了苯教寺院。西藏地區(qū)的賢達頂寺、甲莫寺和康區(qū)的雍仲拉頂寺，被稱為早期的苯教三大寺，其中雍仲拉頂寺在清朝乾隆平定金川后，改為格魯派寺院。苯教的寺院有其獨特之處，首先大部分苯教寺院建在遠離交通干線的偏僻山溝，而佛教寺院則建在交通沿線、商業(yè)中心；其次苯教寺院一般都混建于村子間，寺院規(guī)模小，僧侶少，有些寺院實際上是家寺。另外，苯教寺院很多都冠有“雍仲”名稱。據清人張其勤《西藏寺廟概況總表》載，在西藏的72座寺廟中，格魯派41座，苯教14座，噶舉派12座，寧瑪派5座。在諸派中，苯教居第二。苯教主寺除今謝通門縣的賢達頂寺、色結寺，康區(qū)的雍仲拉頂寺外，還有后藏地區(qū)南木林縣的雍仲林寺，藏北地區(qū)丁青縣孜珠寺等。
影響 苯教在禮儀、崇信的神靈及苯教與佛教斗爭中，顯示出苯教對吐蕃社會產生了重大影響。
?、俣Y儀。松贊干布建立吐蕃王朝后，佛教逐漸傳入，但并沒有取代苯教在政治生活中的重要地位，苯教禮儀仍然盛行。首先藏族地區(qū)殺牲盟誓之俗完全是以苯教為核心的，其次苯教葬俗是將死去的贊普建陵埋入地下，其生前衣物、良馬，甚至共命朋友隨葬地下，立眾木以為祠。佛教以火葬為主要方式，而吐蕃贊普以土葬為主。吐蕃的殺牲盟誓與喪葬制度完全沿襲了苯教的禮制。
?、谏耢`。苯教神靈主要是自然神和女神。在苯教中，天地日月山川及萬物均有主管之神。吐蕃王朝建立以前，這些神靈均高高在上，赤松德贊興佛抑苯前，苯教神一直處于主導地位，民間尤其如此。因此，吐蕃王朝時期，苯教神一直處于佛教神之上，雖然在護持國政方面的作用有所減弱，卻仍為群眾所普遍敬信。
?、郾浇膛c佛教的斗爭。苯教在抵制佛教影響及同佛教作斗爭方面所顯示出的力量，直接反映了它在吐蕃王朝時期的地位。在吐蕃歷史上，佛苯之爭雖然具有濃厚的政治斗爭色彩，甚至代表著外來文化與本民族文化、進步勢力與保守勢力之間的爭奪，但其具體內容則要復雜得多。從佛苯兩教的斗爭中可以看出，苯教的力量始終存在，并影響著王朝的重大事件，整體上高于佛教。苯教在民間也一直占據著統(tǒng)治地位。吐蕃王朝時期，佛苯兩教代表新、舊兩股勢力，苯教的弱點在于它排斥外來文化影響，而且大量地殺牲，甚至人殉，妨礙了生產的發(fā)展，這一點為保守勢力所利用。但佛教要占有一定的地位，也需要一個艱難困苦的過程。從吐蕃王朝的建立者松贊干布接受佛教到最后一代贊普朗達瑪滅佛，反映出佛教在吐蕃王朝時期的命運。
?、芡罗啝?。新疆出土的吐蕃簡牘是吐蕃統(tǒng)治西藏地區(qū)時期的遺物。從簡牘來看，苯教是吐蕃人的主要信仰，有25個與宗教活動有關的木簡完全是苯教內容，這是影響其在西域轄區(qū)宗教狀況的基礎。簡牘材料表明，苯教是有組織的，其經濟生活依賴于當?shù)鼐用竦臄偱?，帶有一些官辦的性質，西域地區(qū)的苯教得到當?shù)赝罗娬C關的支持或首肯，是與軍事行動相伴而行的精神統(tǒng)治。其次，說明吐蕃王朝時期，松贊干布、赤松德贊及赤祖德贊三代贊普所極力提倡和強行扶持的佛教，在很大程度上只限于一時或邏些(今拉薩)一帶，對廣大的西藏本土與西域轄區(qū)并未產生更深的影響。在吐蕃入據西域之初，西域是佛教較為發(fā)達的地區(qū)，于闐、龜茲等國均以佛事之繁盛而聞名于世。吐蕃苯教要力排佛教涌入西域人的精神世界，如果沒有軍事征服或強力推行無疑是很艱難的。由此可見，苯教流行西域與吐蕃王朝大力支持是有一定關系的。因而，苯教在吐蕃王朝時期的意識形態(tài)中地位也高于佛教。
苯教最初是在原始自然崇拜的基礎上發(fā)展起來的自然宗教。約公元前5世紀，古象雄王子辛饒米沃創(chuàng)建苯教，最初流行于后藏阿里一帶，后自西向東傳播遍布西藏各地。8世紀，吐蕃王朝抑苯興佛，苯教勢力漸衰。苯教是原始拜物教，有自然崇拜、圖騰崇拜，還有祖先神鬼崇拜，各種崇拜依靠誦經、施法術等繁多儀式達到祈福禳災的目的。苯教的活動主要通過巫師進行，巫師在社會上具有很高的威望和地位，從婚喪娶嫁、農耕放牧，到交兵會盟、贊普安葬建陵、新贊普即位主政，都由苯教巫師決定。苯教是藏族原始社會土生土長的宗教，是藏族的啟蒙文化，保存了藏族人民在原始時期大量的、較完整的精神文化遺產。
發(fā)展史 苯教在西藏的傳播按其歷史發(fā)展，可劃分為初興期、中興期、后興期三個階段。
初興期 從吐蕃始祖聶赤贊普始，到第七代止貢贊普滅苯為止。該時期也被稱為“篤苯”，意為“附體的苯教”。篤苯是苯教的原始形式，即苯教的前弘期。此時，藏族社會處于原始社會向階級社會過渡的歷史階段。在氣候溫和的雅礱河谷以及其他氣候條件類似的地區(qū)仍是以地域為基礎的氏族部落組織。由于當時生產力低下，人們對于風、雨、雷、電、冰、雹的發(fā)生，日月星辰的運轉，季節(jié)交替，洪水猛獸的襲擊，山崩地裂等自然現(xiàn)象無法理解，不能做出科學的解釋，因而就相信有一種超自然的外界力量，即鬼神支配著人們的命運，于是人們就創(chuàng)造了擔任人間與鬼神往來的精神使者——巫師。早期苯教除了對天、光明的崇拜外，還有對山川、水、火、樹木以及動物的崇拜。動物崇拜主要是通過對獼猴、狗、牦牛等動物的崇拜，分別表示崇拜農業(yè)、狩獵、牧業(yè)等，這些崇拜都帶有原始社會圖騰崇拜的性質。止貢贊普時期，由于苯教教徒對王室王權構成威脅，止貢贊普驅逐苯教徒，毀滅苯教，這是苯教史上的第一次法難。該時期，苯教的主要內容僅限于祈福禳災的原始形式，尚未構成一個完整的教派體系。
中興期 從止貢贊普時期開始，到8世紀中葉赤松德贊滅苯為止。該時期的苯教被稱為“恰苯”，意為“流動的苯教”。恰苯是苯教發(fā)展的第二個階段，即從原始的自然崇拜發(fā)展到原始的巫術時代。在其形成初期，主要的宗教活動有占卜吉兇、祈福禳災、崇尚法術、驅役鬼神。苯教自進入恰苯階段后，葬儀成為苯教的一項極為重要的宗教活動，并以其儀式的固有形式區(qū)別于其他宗教。約6世紀，藏族地區(qū)進入奴隸社會，其社會生產力得到進一步解放。由于經濟基礎的改變，作為上層建筑領域的苯教開始按照奴隸主的意志辦事，從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逐漸轉變?yōu)槿藶樽诮獭１浇淘谏蠈咏y(tǒng)治階級中的活動主要是根據吐蕃奴隸主的意志，主持各種場合的祭祀、盟誓、葬儀等。直到8世紀中葉，苯教仍然是藏區(qū)占統(tǒng)治地位的宗教。這時苯教的勢力隨著贊普權力的強化不斷發(fā)展，苯教大師甚至與贊普平起平坐。苯教巫師不僅左右著當?shù)氐闹卮鬀Q策，而且控制和支配著人們生活的各個方面，諸如生老病死、農牧業(yè)生產活動等，成為奴隸主統(tǒng)治人民的精神武器。8世紀中葉，赤松德贊采取了興佛抑苯的政策，從印度迎請寂護和蓮花生等佛教大師來吐蕃傳教，建立桑耶寺，翻譯佛典，對苯教采取堅決消滅的政策，下令焚燒苯教經典，強迫苯教徒改宗佛教，導致苯教史上第二次大法難。
后興期 大約8世紀吐蕃王朝中后期。后興期是苯教發(fā)展的一個重要階段，此時的苯教被稱為“覺苯”，意為“變革的苯教”。覺苯是苯教流傳的成熟階段，即苯教的后弘期。其特點是在這一時期翻譯了部分佛教經典，補充苯教內容，形成了自己的理論體系。自7世紀佛教傳入西藏以后，苯教與佛教進行了長期的斗爭。到8世紀中葉，苯教漸趨衰微。赤松德贊廢除苯教后，苯教大師青裙智者等人把苯教經典埋藏于地下和巖洞中。至吐蕃王朝滅亡后，苯教才開始有所恢復，先后在各地陸續(xù)發(fā)掘出原先埋藏的苯教經典，用于授徒傳法。到11世紀，后藏苯教大師辛古龍噶到前藏達域，對所掘出的伏藏經典著手審定，并增譯新的譯著，如《苯經》、《十萬黑白龍經》等。14、15世紀，苯教大師西饒堅贊等在各地建立寺廟，收徒傳教，健全苯教的宗教結構。苯教大師主要從事巫、醫(yī)等宗教活動。在后弘期，苯教出現(xiàn)了大量的經典，但在內容和形式上都受到了藏傳佛教的強烈影響。
文化 苯教文化是藏族古代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，其教理、儀軌、歷史、文字都對藏族文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。《苯教大藏經》自象雄文翻譯為藏文，是苯教最重要的經典，內容包括教義、儀軌、歷史、地理、天文、歷算、醫(yī)術、占卜等，是研究苯教及藏族古代文化的第一手資料。西藏的長篇英雄史詩《格薩爾王傳》，是在原始苯教文化的社會環(huán)境中產生、流傳并逐漸完成的。因而，受到苯教思想和文化的影響，從各個角度反映出苯教文化的特征?？v觀史詩的內容，它所表現(xiàn)的原始苯教文化特征，主要包括苯教的宇宙觀、巫術活動、占卜預測、祭祀等若干方面。產生于青藏高原這片神秘土地上的苯教文化，上下延續(xù)數(shù)千年，其中所蘊藏的社會文化內涵是極其豐富多彩的?！陡袼_爾王傳》正是從文學藝術的角度，給后人留下了珍貴的資料。
寺院 苯教是原始社會的產物，隨著藏族社會的發(fā)展，苯教也發(fā)生了很大變化。其變化不僅表現(xiàn)在經典和宗教儀式方面，在宗教道場方面也發(fā)生一定的變化。早期苯教徒的宗教活動是在神壇旁或山洞里，吐蕃王朝時期，其道場在山洞里或雪山下，青藏高原上所有的高山湖泊都是苯教徒的理想道場，如岡底斯山、念青唐古拉山、瑪旁雍錯等。吐蕃末代贊普朗達瑪當政后，把苯教推向頂峰，當時在曲水鐵橋附近，修建了一座苯教大寺，名為絳洋貢卻寺。大寺在鼎盛時期，有苯教徒3萬余人，寺內開辟法苑，學習經典。朗達瑪死后，該寺被焚，經書大多被毀，但苯教并未因此而消亡。吐蕃王朝崩潰后，隨著苯教的興起，逐漸出現(xiàn)了苯教寺院。西藏地區(qū)的賢達頂寺、甲莫寺和康區(qū)的雍仲拉頂寺，被稱為早期的苯教三大寺，其中雍仲拉頂寺在清朝乾隆平定金川后，改為格魯派寺院。苯教的寺院有其獨特之處，首先大部分苯教寺院建在遠離交通干線的偏僻山溝，而佛教寺院則建在交通沿線、商業(yè)中心；其次苯教寺院一般都混建于村子間，寺院規(guī)模小，僧侶少，有些寺院實際上是家寺。另外，苯教寺院很多都冠有“雍仲”名稱。據清人張其勤《西藏寺廟概況總表》載，在西藏的72座寺廟中，格魯派41座，苯教14座，噶舉派12座，寧瑪派5座。在諸派中，苯教居第二。苯教主寺除今謝通門縣的賢達頂寺、色結寺，康區(qū)的雍仲拉頂寺外，還有后藏地區(qū)南木林縣的雍仲林寺，藏北地區(qū)丁青縣孜珠寺等。
影響 苯教在禮儀、崇信的神靈及苯教與佛教斗爭中，顯示出苯教對吐蕃社會產生了重大影響。
?、俣Y儀。松贊干布建立吐蕃王朝后，佛教逐漸傳入，但并沒有取代苯教在政治生活中的重要地位，苯教禮儀仍然盛行。首先藏族地區(qū)殺牲盟誓之俗完全是以苯教為核心的，其次苯教葬俗是將死去的贊普建陵埋入地下，其生前衣物、良馬，甚至共命朋友隨葬地下，立眾木以為祠。佛教以火葬為主要方式，而吐蕃贊普以土葬為主。吐蕃的殺牲盟誓與喪葬制度完全沿襲了苯教的禮制。
?、谏耢`。苯教神靈主要是自然神和女神。在苯教中，天地日月山川及萬物均有主管之神。吐蕃王朝建立以前，這些神靈均高高在上，赤松德贊興佛抑苯前，苯教神一直處于主導地位，民間尤其如此。因此，吐蕃王朝時期，苯教神一直處于佛教神之上，雖然在護持國政方面的作用有所減弱，卻仍為群眾所普遍敬信。
?、郾浇膛c佛教的斗爭。苯教在抵制佛教影響及同佛教作斗爭方面所顯示出的力量，直接反映了它在吐蕃王朝時期的地位。在吐蕃歷史上，佛苯之爭雖然具有濃厚的政治斗爭色彩，甚至代表著外來文化與本民族文化、進步勢力與保守勢力之間的爭奪，但其具體內容則要復雜得多。從佛苯兩教的斗爭中可以看出，苯教的力量始終存在，并影響著王朝的重大事件，整體上高于佛教。苯教在民間也一直占據著統(tǒng)治地位。吐蕃王朝時期，佛苯兩教代表新、舊兩股勢力，苯教的弱點在于它排斥外來文化影響，而且大量地殺牲，甚至人殉，妨礙了生產的發(fā)展，這一點為保守勢力所利用。但佛教要占有一定的地位，也需要一個艱難困苦的過程。從吐蕃王朝的建立者松贊干布接受佛教到最后一代贊普朗達瑪滅佛，反映出佛教在吐蕃王朝時期的命運。
?、芡罗啝?。新疆出土的吐蕃簡牘是吐蕃統(tǒng)治西藏地區(qū)時期的遺物。從簡牘來看，苯教是吐蕃人的主要信仰，有25個與宗教活動有關的木簡完全是苯教內容，這是影響其在西域轄區(qū)宗教狀況的基礎。簡牘材料表明，苯教是有組織的，其經濟生活依賴于當?shù)鼐用竦臄偱?，帶有一些官辦的性質，西域地區(qū)的苯教得到當?shù)赝罗娬C關的支持或首肯，是與軍事行動相伴而行的精神統(tǒng)治。其次，說明吐蕃王朝時期，松贊干布、赤松德贊及赤祖德贊三代贊普所極力提倡和強行扶持的佛教，在很大程度上只限于一時或邏些(今拉薩)一帶，對廣大的西藏本土與西域轄區(qū)并未產生更深的影響。在吐蕃入據西域之初，西域是佛教較為發(fā)達的地區(qū)，于闐、龜茲等國均以佛事之繁盛而聞名于世。吐蕃苯教要力排佛教涌入西域人的精神世界，如果沒有軍事征服或強力推行無疑是很艱難的。由此可見，苯教流行西域與吐蕃王朝大力支持是有一定關系的。因而，苯教在吐蕃王朝時期的意識形態(tài)中地位也高于佛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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